魏文亮又说:“这回我和我‘老祖儿’演一段《报菜名》。”当开始报菜名时,周爷坐那儿睡着了,而且还打呼噜。观众乐得都直不起腰了,文亮也不知怎么处理啦!报完菜名后,文亮喊了一声:“‘老祖儿’,该打钱啦!”周爷醒了,用手一胡噜脸,说:“别挨骂啦!”他把最后一句说出来了,观众更是乐得受不了啦。
正中者为周德山
相声泰斗马三立的艺术造诣和业界声望已无需溢美之词。在周德山膝下六名弟子中,马三立位列首徒,同时也是最给师父露脸的徒弟。都说严师出高徒,但马三立的授业恩师周德山可绝算不上严师。蛤蟆爷生性大大咧咧,为人直爽厚道。对待徒弟更是“得过且过”,能罚绝不打,能骂绝不罚的慈师。可谁承想,就是这个貌似稀松二五眼的师父,却培养出了相声界的一座丰碑——马三立。
周德山其实不光对徒弟宽容,对自己更是如此。就因为这大大咧咧的性格,让他在台上没少闹笑话。传统活《大保镖》众位都耳熟能详,这块活还有个“外号”叫砍牛头。这个外号正源于蛤蟆爷的一次舞台事故。
当年,万人迷正当红时曾用包银雇了三位大量活,这其中就有周德山。三位捧哏搭档轮流用,一个月不管演不演,捧哏的照样拿包银。碰巧有一次,李德钖跟周德山使这段《大保镖》。这块活的底大家都知道,甲:“我背后还背着护背双刀呐,一抱脑袋正摸着刀把啦。当时我就双刀出鞘,倒了霉的贼呀,他没看见,我左手刀封住贼人的棍,右手来个‘海底捞月’,就听‘砰哧’一声,红光突现,鲜血迸流,斗大的脑袋在地上滴溜乱滚……”甲说到此处,乙应该垫一句:“你把贼杀了?”甲:“我把牛宰了!”
可蛤蟆爷不知当时想什么呢,一分神顺嘴来了句:“你把牛宰了?”直接把底给刨了。这要是逗哏的接不上来,整段就算演砸了。打不上钱是小事,万人迷的招牌打这起就算是砸了。下面坐的都是老粘子,冲着台上喊:“老万,怎么办?”还得说是万爷经验老道,临危不乱,当时抓了个哏,说:“你把牛宰了?那我就卖牛头肉去啦!”观众听完哄堂大笑,总算是没使泥。不过从那以后,在相声界一提“砍牛头”,大家都知道这是蛤蟆爷的“杰作”。
周德山的晚年生活颇为潦倒,靠同行资助为生。老周先生晚年境遇不好,有时见到蘑菇,蘑菇喊声爷爷就给钱。不可否认老周爷在早年的确是相声的一员大将。刘宝全先生的宝全堂曾经为袁世凯庆寿演出堂会,其中就有万人迷和周蛤蟆(周德山)合说的相声《八扇屏》。
周德山于1955年去世,享年77岁。他的徒弟有马三立、刘桂田、李桐文、连秀全、宝寿华、魏常玉。代表作品有《八扇屏》、《圆谎》等。